而那些灾民们,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,驿长原本都不愿意放这些人进院子,还是灵疏去说了几句,驿长才让他们进来的,只能在屋檐下、院子里打地铺,到了晚间气温一降,都能冷到骨头里去,但这样总比露宿在野外好,院子四周的围墙还挡风。
灵疏怀里抱着个暖手炉,站在窗前,窗户打开一道小缝,他从那缝隙中看着院子里的灾民们。
他们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破烂的,没有棉袄,穿着层层的粗麻布衣服,有些人上半身裹着山里猎来的动物皮毛,腿上没有皮毛御寒,那些皮毛又脏又旧,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代人了。
人人手上都生了冻疮,小孩子的脸冻得乌青,这些人里也没有老人。
灵疏猜想,老人们多半都是没有体力长途跋涉的,他们应该是自愿留在了自己的村子里,等待他们的是死亡。
“同情他们?”卫修涯走过来从灵疏身后抱住他,下巴在他头顶上蹭了蹭。
灵疏没说话,只微微点点头。
隔壁屋子里有两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出来,一人手里端着一大陶盆儿冒着热气的粥,走到院子里带小孩儿的灾民跟前,让他们把粥喂给孩子喝。
灵疏依稀对这两个妇人有点儿印象,是沈子越送的农户其中两家的婆娘,她们的男人应该一个是姓王,一个姓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