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上便好。”屋里传来司季夏温和的声音。
只见他站在床榻前,微躬着身,小燕昕此刻正被他放伏在他背上,他自己则是在用一条深紫色的又长又宽的棉布将小燕昕绑到他背上,动作很是笨拙,很明显他这是第一次用这样的东西。
冬暖故没问什么,只是怕司季夏一只手不方便,便上前替他扶住正睁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乖巧不吭声的小燕昕,只听司季夏连忙解释道:“上次下山的时候遇着一位正在带孩子的老大娘,倒是宽些的棉布背着孩子比较好,没法一次抱两个孩儿,只能把大孩儿背起来了,小孩儿抱着就行。”
“好,听平安的。”冬暖故柔柔一笑,点了点头。
司季夏笑得很开心,有些赧。
司季夏将小燕昕在背上背好后,随之连忙转身去把在床榻上正在睡着的小燕晞用包被细心地包好,冬暖故便站在旁静静地看着他神情认真的侧脸,抬手替他将滑到脸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,碰到他通红的耳朵,有些烫手。
冬暖故不由笑了。
“好了。”照顾两只小猴子已有三个月,在帮小猴子们穿衣洗澡喂食等事情上,司季夏已经做得很是顺手,就譬如他现下帮小燕晞裹包被,只不过少顷便将小燕晞裹得好好的,手一抬,便将小燕晞稳稳地抱进了怀里来。
冬暖故看着他前抱一个后背一个小家伙的模样,浅笑道:“路上平安要是抱得累了,就换我来。”
“阿暖,没事的,小孩儿不重。”司季夏连忙道。
冬暖故微微点了点头,没在说什么,因为她知道在有些事情上,她完全就拗不过这块傻木头。
“那……我们可以出门了?不然去的迟了,怕是郁锋兄台该跳脚了。”司季夏将屋子看了一遭,确定自己没有忘记什么事情后,问了冬暖故一声。
“平安稍等一等,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阿暖可是忘了什么事?”司季夏问。
只见冬暖故抬手指指自己未簪发簪的发髻,看着司季夏道:“我的那支茶梅发簪找不着了,也没有其他备用的发簪,帮平安收拾屋子时曾在平安枕边瞧见一支月季模样的发簪,不知平安可否先借我一用?待到回来时我在还与平安。”
听到冬暖故提及那一支雕刻成月季模的发簪,司季夏愣住了,双耳骤红,一时间讷讷地忘了说话。
那支月季模样的发簪……他,他不是已经收得好好的了?阿暖,阿暖又是怎会瞧见的?
瞧着司季夏不说话,冬暖故忙抱歉道:“平安若是为难的话那便当我什么都未说过,那或许是平安要送给谁个姑娘的发簪,我……”
“不,不是的阿暖。”冬暖故的话还未说完,便听得司季夏急急忙忙打断她道,“那不是要送给别个姑娘的,那本就是要送给阿暖的!”
怕冬暖故误会,司季夏心下一着急,一不小心就将实话给抖了出来,可实话一出口,司季夏不仅耳朵红,连双颊都一并染上了浓浓的绯色。
冬暖故想笑,却是故作诧异道:“平安……说那是要送给我的?”
“是,是的。”司季夏不敢看冬暖故,飞快地低下了头。
不知阿暖是何时在他屋里瞧见的那支簪子,要是早就瞧见了的话,那她会否发现他早就对她生了情意?
若是发现的话,阿暖会否觉得他太无耻?
这个答案,司季夏不敢想。
司季夏低头,冬暖故便没忍住,偷偷扬了扬嘴角,却又迅速继续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,继续问道:“平安既然说是送给我的,却又为何不见平安送与我?可是平安不舍得?”
“不,不,不是的。”冬暖故的话让司季夏愈来愈紧张,怕她误会,只见他慌忙抬头看了冬暖故一眼,又飞快地低下了头,根本就不敢多看冬暖故一眼,语气里尽是焦急,“我,我怎会不舍得将其送与阿暖,只是,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