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云欢一怔,问道,“出了何事?”这可是相府后宅啊,怎么会有人喧马嘶之声?
老夫人闻她一说,凝神细听,说道,“不是府里的动静,似乎是……从后门传来!”
“后门?”阮云欢微诧。就算是后门,也隔着大大一处园子。
正要起身去问,但见帘子一挑,祝氏一脸惊慌,匆匆进来,说道,“王妃,母亲,不好了,不知何处来的兵马,围了相府!”
“什么?”阮云欢霍然站起,一颗心扑扑直跳,咬了咬唇,问道,“四婶,你说是兵马围困?”
祝氏连连点头,说道,“是!是前院小五子来,说是穿着骁骑营的服色!”
话音刚落,但闻脚步声响,一名小厮疾奔而来,门外回道,“王妃,老夫人,有一位军爷闯入府门,点名要王妃出去!”
“点我的名?”阮云欢微愕,脑中念头一闪,霍然回头望向老夫人,说道,“祖母,唤云欢回来,是何人的主意?”
老夫人一怔,跟着也是脸色微变,说道,“今日……今日是你二婶,说……说要你四叔掌门户,总要……总要你点头才行,老身想着……”
“马氏!”阮云欢咬牙,向祝氏道,“四婶,你将后园的家人集齐,守着后宅,我出去瞧瞧!”说着起身,快步向外行去。
“云欢!”老夫人急唤,脸上已经变色,说道,“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阮云欢门口回头,向她微微一笑,说道,“祖母放心,不碍事!”说着挥帘而出,径直向前院奔去。
青萍紧随其后,连声道,“小姐,白芍、赵承不在,这些人恐怕来者不善,我们设法躲躲罢!”
阮云欢摇头,说道,“我若不去,这些人定会闯了进来,旁人也倒罢了,老夫人岂不是受了惊吓?”奔至垂花门前略略一停,说道,“你不要随我同去,一顷儿见机行事,设法逃脱,靖安侯府去报信儿!”
“小姐!”青萍惊唤,脸上已经变色,摇头道,“小姐,奴婢岂能不守着小姐?”
“傻瓜!”阮云欢摇头,说道,“你又不是白芍,守着我何用?”
青萍咬牙顿足,说道,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,自怀中摸出一个荷包塞到她手里,俯首在她耳侧低语。
这一向是青萍防身的东西。
阮云欢微一迟疑,却心知若是不要,青萍必然不会弃自己而去,只得点头道,“好罢!”将荷包塞入袖中,出垂花门,快步踏入前院,冷声道,“不知哪位将军在此!”
前院中,一众相府的护卫正与一队官兵对峙,闻声齐齐回过头来。一名将军打扮的汉子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,说道,“末将骁骑营佐领张进,见过齐王妃!”
“骁骑营!”阮云欢淡淡重复,幽冷眸光在他身后一众兵甲身上一扫,才又落在他的面上,冷冷道,“张佐领,这可是相府,张佐领带人闯府,强见本王妃,不知为了何事?”清冷的声音,将“相府”和“强见”四字咬的极重。
那张佐领眉梢微微一动,唇角勾起一抹不屑,躬身道,“启禀王妃,我家王爷请王妃过府一叙!”
“你家王爷?”阮云欢微微挑眉。
“是!端王殿下!”张佐领眉目不动,沉声低应。
唇角微微勾起,阮云欢浅浅笑起,扬眉道,“端王殿下为人磊落,所部又岂会如此无礼!张佐领,你也太小瞧我阮云欢!”最后一个“欢”字出口,突然纤手疾探,一把向张进喉咙擒来。
自凤鸾宫齐王受刑一事之后,齐王妃身有武功之事早已传开,这张进行武出身,又是有备而来,见她身形一动,当即仰身疾退,喝道,“齐王妃,如今的相府已非平日可比,齐王殿下人在城外,你莫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说话间,早已挥掌反击。
也就是说,如今阮一鸣虽然仍然是一朝之相,但是闭门思过,已无人将他瞧在眼里,而齐王淳于信又是人不在帝京,远水救不了近渴,齐王妃纵强,也是求救无门。
阮云欢冷哼一声,淡道,“张佐领,宁王殿下就不曾说过,我阮云欢行事,不必假手旁人?”话虽说的轻淡,身形却片刻不停,一连避开张进两招擒拿。
张进听她道出“宁王殿下”四字,不由心头一震,失声道,“你说什么?”他暗中投靠淳于康,便连自己的手下也未必知道,哪知竟然被阮云欢一语道破。
就这一呆,阮云欢突然一声轻笑,衣袖疾扬,但见红雾飘散,跟着她衣袖一卷,风声飒然,一片红雾骤然向张进脸上扑去。
“啊……”张进放声惨呼,双手捂脸,疾疾后退。
阮云欢再不多停,向身后相府护卫喝道,“还不给我闯门!”身形一退即上,指如兰花,向奔来的副将腕上一拂,趁他手腕一麻,纤掌疾翻,已信手夺过他手中长剑,挥剑格开一人擒拿。
相府众护卫平日仗着阮一鸣横行惯了的,如今见有人欺上门来,早已气愤难忍,闻阮云欢一声令下,早已一声呼喊,向门口蜂拥而去。一时间,呼喝声、厮杀声响成一片。
只是相府护院只是寻常壮年男子,又岂是久经训练的骁骑营的敌手,不过片刻,已死伤无数,其余人等战的胆寒,步步向后退去。
那失了剑的副将肩头中了一刀,捂着伤口四处一望,突然惊呼,“齐王妃呢?”
众人跟着四望,这才发现,齐王妃早已不知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