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松也扭头看了一眼,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道:“老白只说了你,说明杜佰恭没来是有正当原因的。快把东西收了撤!今晚必须彻夜不归!”
“去你的彻夜不归,白大侠,看看后面的作业,侯宵还多了套卷子,你好意思说这话吗?”班长把扫把丢到白松面前,“给我做清洁!”
白松被拎去做清洁,无事一身轻的侯宵就一边做着卷子一边等他们出发出去玩。窗户上贴着的卷子已经给撕了个干净,冬日温和的阳光投s,he进来。
侯宵又想起手机里那条没有回复的问询。他想杜佰恭总不至于不告而别吧,再怎么说也有一年多的交情,说一句去哪儿了会要半条命吗?
可如果他真的什么也不说就凭空消失了呢?
侯宵的笔一顿,刚刚看完整篇阅读,转瞬就给全忘了,哪里还记得文章讲的什么。
侯宵有些烦躁地把卷里一塞,缓步走到隔了七八个班的文科实验班门口,看着阮塘在里面磨蹭半天,耐心都快给他耗光了,这家伙才算是晃荡出来。
“侯宵?你这是怎么了,三年头一回到班上找我啊。”
“借我根烟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我说,”侯宵抬了抬眼皮,“借我根烟,还有打火机。”
“你受刺激了吗,还是想不开?”阮塘往后退了一步,拉着他到一边人少的地方。“侯煜姐不是严厉禁止你沾染烟酒之类的东西吗,她鼻子那么灵,你疯了?”
“她早上回工作室了,小姨不会注意这个。”侯宵冲他伸出手,“你就说给不给吧,不过你给也得给,不给也得给,不然我就告发到你妈那儿去,她前段时间还问我你在学校的表现。”
“我靠,你他妈强盗流氓啊!”
“多谢夸奖。”
阮塘白了他一眼,极为不情愿地掏出打火机来拍他手上,又前后左右望了一圈,小心地抽出根烟来递过去。
“天台可以抽,别的位置慎重,小心给人捉了,今天刚考完试,老师赶着批卷子,估计管的要松一点。你赶紧把这疯发完吧,我走了。”
侯宵上天台的时候天已经有些y-in了,整个天台昏暗而又没有光辉,丢弃在上面的桌椅板凳成了黑夜里鬼魂般的存在,黑黝黝的一大片,像是随时会把人吞没的空洞。
从走廊上传来细弱的光束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粒,它们连接在一起,像是一条铺满了跌碎的星子的银河。
他靠着栏杆趴着,尝试着去点烟,试了两次都给风吹了。侯宵转了个身,侧身挡着,小心翼翼地点着,把打火机揣兜里,这才犹豫着吸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