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倾城转身看着慌乱的赵成,柔声道:“赵统领,我知道这些年来,你为定国侯府做了很多,我代表定国侯府上下多谢你。”
“夫人您言重了,”看着微微欠身的顾倾城,赵成赶忙退后了几步,躬身道:“这都是属下该做的,这也是侯爷吩咐的。”
顾倾城微伸手扶起了赵成,尽管隔着袖子,但赵成还是感觉到从顾倾城指尖传来的凉意,赵成微微抬头,便看到顾倾城垂下的睫毛和那惊为天人的倾世容颜,赵成感觉心跳似乎在一刹那间停止,那绝美的容颜和眼神中的寂寥,使得赵成下定决心,且不说是林景天曾经嘱咐过自己,便是没有林景天,他赵成也会拼死护住眼前这个恬淡如水的女子。
漆黑的秀发随着顾倾城的走动在风中微微飘动,赵成紧紧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,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,知道顾倾城于自己而言是可望不可及的,也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顾倾城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,但是赵成却很享受站在顾倾城身后的感觉,可以看到她、守护着她、守护着定国侯府,听到她一句浅浅的道谢,赵成就觉得心满意足。
赵成从不去期盼着什么,因为他知道结果会很失望,他很乐意守护着顾倾城,哪怕只是替一个丈夫去守护他的妻子,但是赵成仍感到快乐。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不是顾倾城的感激甚至是爱慕,他只是想要眼前的这个女子幸福,不论这幸福是谁给予的,他都会由衷的替她感到开心。
☆、番外七
“夫人,”赵成叫住将要推门的顾倾城,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,笑道:“您的手帕掉了。”
顾倾城接过手帕,想了良久才记起来这是刚才街上的那个陌生的女子递过来的手帕,“赵统领,你也早点去休息吧。”顾倾城说完便推门进了房间。
赵成站在门外,看着紧闭的房门,站了一会儿也默默离去。
顾倾城坐在桌边,有些疲倦的按了按额头,复又将那手帕拿了起来,突然顾倾城猛地坐直身子,将那手帕拿到眼前,仔细端详着,顾倾城的双手在剧烈的颤抖,纤细的指间拂过手帕的下方,那里有一个小小的“澜”字。
“回来了,累不累?”丁逸接过兰雅儿的包袱,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杯茶。
兰雅儿接过杯子一饮而尽,擦了擦额头的汗珠,道:“天气太热了。”
“手帕拿回来了吗?”丁逸看着兰雅儿笑的一脸温柔。
“给你。”兰雅儿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递给了丁逸。
“太好了,”丁逸站起来接过锦帕道:“自从侯爷把手帕忘在了药铺,她就总是催我去拿,这下······”丁逸突然顿住,抖开手帕仔细看了看惊呼道:“不对呀,雅儿,不是这条呀。”
“怎么会不是,”兰雅儿站起身,接过丁逸手上的锦帕道:“你看看,这里不是有字```吗?”兰雅儿看着手指的地方,也有些慌张道:“唉,怎么字不见了?”
“雅儿,你别急。”看着急的满头大汗的兰雅儿,丁逸按着她坐到椅子上,柔声道:“你是不是忘记拿了?还是拿错了?”
“不对呀,我肯定拿了的,我,”兰雅儿想了想突然站起来,一拍手道:“我知道了,肯定是刚才在街上拿错了,我把侯爷的手帕当成我的给了别人。”
兰雅儿拍了拍脑袋道:“我真是太大意了,我去找找。”
“雅儿,”丁逸拉住就要走的兰雅儿道:“你都累了一天了,你去休息吧,我去找。”
“不必了,”就在丁逸和兰雅儿说话之际,林景天操作着轮椅慢慢出了房门,低声道:“不必去找了。”
“那怎么能行,”兰雅儿走近林景天道:“我知道你有多珍视那手帕,那是你妻子送给你的,你放心,我一定替你找到。”
林景天苦涩一笑道:“那不过是个念想罢了,手帕丢了,并不代表我也将倾城忘记,也许这都是天意吧,提醒我不要执着于过去。”说罢,林景天又默默退回了房间。
丁逸揽住兰雅儿的肩道:“算了吧,既然侯爷这么说了,就不必去找了。”看着林景天的背影,丁逸叹道:“我们都帮不了她,她只能靠自己。”
感觉到兰雅儿和丁逸注视的视线消失了,林景天才停下了轮椅,双手颤抖着捂住脸,压抑着自己的哭泣,喃喃自语道:“为什么?就连最后的一点念想你都不愿意留给我吗?”
当林景天被从生死线上拖下来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身上留下的唯一一件与顾倾城相关的东西,便只有那块手帕,那个“澜”字是顾倾城特意为她绣上去的,也是那块手帕支撑她在无数个黑暗、痛苦的日子里坚持下去,而现在这唯一的希望也被老天剥夺,林景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悲伤和无望。
已经是第三天了,顾倾城固执的站在那日哭泣的地方,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从身旁经过的人,一手紧紧捏着那块手帕,烈日晒得地面发烫,滚滚的热浪使得顾倾城的身子摇摇晃晃,赵成举着衣服撑在顾倾城的头顶,看着脸色发白的顾倾城担忧道:“夫人,还是先回去吧,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。”
顾倾城强忍住心头不断涌起的呕吐感,摇了摇头,坚定道:“不,我要等一个人。”
又在烈日下站了一会儿,顾倾城突然伸手扶住赵成,赵成感觉到从顾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