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予安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,他睁开眼,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白大褂,旁边站着的钟弗初正在接电话,一边说话一边低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等会就来食堂,你先吃吧。”
钟弗初挂了电话,看着依旧不在状态的周予安,问道:“可以走了吗?”
周予安懵懂的点了点头,拿起身上的白大褂,愣了愣,站起来问道:“这是你的吗?”
钟弗初说道:“以前的,没怎么穿过了。”
周予安困意一扫而空,兴奋问道:“那我可以穿吗?”
钟弗初不知道这人脑袋里天天都在想着什么,但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神色,终究点头答应了。
周予安立即套上白色制服,衣服对他而言有些大,袖子长了一大截,手都缩在袖子里,加上他看起来显小,像个还没毕业的实习医生。
他原地转了一圈,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学医了,不得不说制服会让人更有魅力,他就格外喜欢看穿白大褂的钟弗初。
钟弗初见他像个穿新衣服瞎显摆的小学生似的,朝四周看了看,低声催促道:“走吧。”
周予安便跟在他身后向食堂走去,他在路上扯了扯钟弗初的袖子,煞有其事的说道:
“钟医生,我今儿去查房了,42号床的病人让我给您带一句话。”
钟弗初c-h-a着口袋缓步走在前面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他说什么?”
周予安抬头看向钟弗初,轻咳一声,严肃道:“42号床说他很喜欢钟医生,以后可能要经常来打扰您的工作,希望您不要介意。”
钟弗初停下脚步,却没有转头看他,顿了一会才说道:“你对他说,我不介意。” 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然后又向前走去,周予安看着他的背影,笑的弯了眼睛。
“我一定会转达给他!”
叶阑在食堂一眼就看到钟弗初,紧接着就看到他旁边也穿着白大褂的人,正仰着头对钟弗初说话。
钟弗初看到了叶阑,带着周予安走了过去。
“你好,我是周予安,是钟医生的病人,你就是叶阑医生吧?” 周予安自来熟的笑着打招呼,他刚在路上已经听钟弗初介绍过,对这位传说中的“青梅竹马”也很是好奇。
叶阑看了眼他身上不合身的制服,才道:“我是叶阑,是弗初的朋友。”
周予安心里泛酸,一个病人,一个朋友,差别也太大了,他转头对钟弗初道:“钟医生,我也能直接叫你名字吗?”
钟弗初神色漠然,语气却随意:“随便你。”
“弗初!弗初!弗初!” 周予安冲着钟弗初叫了几声,还觉得挺过瘾的,却突然被钟弗初揽住肩膀往怀里带了带。
后面有一个老人拿着餐盘颤颤巍巍的走着,汤碗里洒出不少汤汁,差点儿ji-an到周予安身上,老人说了声抱歉。
周予安说了声没事,帮老人把餐盘拿了过来,一直送到老人在桌旁坐下。
叶阑看了眼周予安,对钟弗初道:“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儿像钟源。”
两个酒窝、神态、举止,和那个总是眉眼弯弯、叽叽喳喳的钟源,像极了。
钟弗初却蹙起眉,道:“完全不像。”
叶阑还想说什么,周予安却过来了,眼里闪着明亮的光,指着一个窗口对钟弗初兴奋道:“我看见麻辣小龙虾了!我要吃这个。”
他这几天让钟弗初喂的尽是青菜米粥之类,嘴里早就淡的没味儿了。
“不行,现在还不能吃。” 钟弗初拿出餐卡,向另一个膳食窗口走去。
“别啊,弗初哥哥,我就吃一点点儿。”
周予安央求无果,便跟在钟弗初身后搞突击,猛地伸出手去夺他手里的餐卡,钟弗初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拿高了些没让他得逞,周予安踮着脚也没够到,最后只好苦着脸说:“那我不吃了。”
钟弗初这才将餐卡递给周予安,见他没j-i,ng打采的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小狗,抬起左手很自然的在脑袋瓜上揉了揉。
叶阑看着他们,没有跟过去,去了别的窗口。
三人在食堂坐下来,叶阑对钟弗初说:“弗初,你昨天给爷爷打电话了吗?他要是看到新闻肯定会担心你。”
“我给他打了,跟他简单说了下情况。”
“爷爷之前就经常叮嘱我们在医院小心点,但现在有些事情不是小心就可以防范的。”
周予安听着他们的对话,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,难道这两人和葫芦娃一样,有一个共同的爷爷?还是说两人关系好到爷爷都不分彼此了?
但爷爷和爸爸一样,怎么能随便乱叫呢!
他悄悄看向叶阑,这人长的秀致俊雅,只比他差一点点,和钟弗初说话时,眉眼间一派温柔,而钟弗初态度一点儿也不冷淡,比起一开始对他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钟弗初本要继续和叶阑说,却看到周予安望着叶阑痴痴发呆,他蹙起眉冷声道:“好好吃饭。”
又这么凶,也没见你没好好吃饭啊。
周予安垂着头用筷子扒了扒盘子里一片惨绿的青菜叶子,嘴里苦,心里也苦。
谁还没有个青梅竹马了。
周予安悄悄给徐行发短信:你的竹马很不快乐。
徐青梅很给面子,立即打了过来,问道:
“洛洛,谁欺负你了?”
“行哥哥,妈妈不是让你不要太担心我么,我一个人在医院挺好的。”
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