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号,魏东棠在监控器面前守了一整天,就连陈鹿白约定好的日子里,手术都快完成一大半了,直至太阳落山的时候,还没发现有任何异常。
桌子上的联络装置响起了张队那骂骂咧咧的声音,“怎么还不来啊?老子都快等熄火了!”
所有守卫都已布置在庄园内的各个角落,可是附近群山峻岭,周边密林环绕,到处是一片有一片的绿林,谁也不知道袭击会从哪个方向过来,甚至不知道袭击的具体人数,火力,什么都不知道。若是分散在外围,那布控的范围虽然能增大,可是支援的时间就会大大延时。
敌在暗处,主动出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,不如固守庄园,等着人自投罗网。依送信人的意思看,应该是站在他们这边的,那袭击的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布置好了一张云罗天网。
魏东棠斜靠在阁楼的木桌上,眼神冷静又显得凌厉。他嘴里叼着一根快燃到尾巴的烟蒂,手上拿了块s-hi布,耐心地上下擦拭枪管,那一只狙击步/枪的枪管都被他擦得跟镜子似的,亮堂堂的,照出一张画着油彩的花脸庞。
他正裹着布给消/音/器降温,突然,庄园东北方的树林之中,传出一片鸟雀鸣叫。转瞬间,密林中“呼啦啦”扑棱着翅膀,飞起一片惊弓之鸟。
魏东棠抬起头望向窗外,警惕地注视着远方盘旋的鸟雀。他把枪架在窗台上,透过瞄准镜看见了那群飞鸟之下的树林,人头攒动,转瞬即逝。
“一,二,三,四……八个人。”魏东棠数完,对着领口处的微型对讲机说道。
“了解!”张队隐藏在掩体之后出声附和,手背到身后比了个手势,周围几人迅速分散开来。
魏东棠把烟头扔了,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。这会儿,楚忆应该安安静静地呆在萨科门托街,很安全,不会受到一点伤害。肃杀的眼神一闪而逝,东棠的眸子中映出一抹异样的光芒。
东棠贴在领口:“他们分散靠近了,大家注意,正前方四个,东边和北边各两个。”
对方应该没意料到他们已经布置好了埋伏,并没有出动太多兵力,只想着打个措手不及,却已经慢慢走进了他们的陷阱之中。
魏东棠现在很冷静,只要楚忆安全了,他动手也不用顾及后方了,作战能力至少能保持稳定。
树木茂盛的山里,悉悉索索地发出几声动静。就那么一小会儿,那群人的包围圈已经越缩越小。身穿迷彩作战服的守卫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,没确定对方被完全控制住的时候,谁也不敢先开枪,怕打草惊蛇。
窗户口微微探出一个脑袋,东棠露出一只眼睛,雄鹰般犀利j-i,ng明地掠过庄园外每一个角落,他掀起衣领,低沉地说:“准备。”
淡淡的黑影迅疾地在密林中穿c-h-a而过,很快便已经把庄园各点占住。东棠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,像是豹子般锁定了自己的猎物。
霎时间,一只胳膊从掩体后抬起,朝空中扔来几个黑色的东西。庄园之中,十几把枪瞬间瞄准空中的目标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紧绷的神经一触即发,众人还没来得及认出那是手/雷,便提前在空中把东西打爆,发出一阵连环巨响。
“嘶嘶嘶……”
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,魏东棠紧盯着被打落的几个手/雷碎片,看着地上冒起一阵白烟,冷静地道:“是催泪瓦斯,把面具戴上!”
都不用东棠说话,十几个人便同时间把口罩给戴上。保持了一天的阵形并没有让人的身体变得僵硬,长期受过训练的士兵对此早已经习惯,动作依旧敏捷矫健。不必有太多的交流,一切早已是安排妥当,流畅有序地进行着,目前还没有出什么岔子。他们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情况,只需守株,便能待兔。
庄园外的黑衣人正侦查着形势,预料之中的庄园内的一片混乱并没有出现,领头的人虽然有些疑惑,却并没有因为这个看起来毫无守备的庄园就放弃进攻。他同样是一声令下,八个人同时翻进了围墙。
第一声枪响,骤然出现,正是打中了前方领头的人。阁楼窗台,露出一根银黑色的还带着白烟的枪口。
那八个人瞬间有些慌乱,可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,转眼间便知道有人埋伏。这种情况,只能靠着火力压制了。
“嗒嗒嗒”一阵冲/锋枪扫s,he的声音,火花四溢。枪口对准的阁楼处,百叶窗瞬间被打成了筛子。魏东棠早已经闪身下了楼,枪子儿打碎木头楼梯,ji-an起一片飞沙走砾!他如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似地顺着楼梯下到底部,那一连串的子弹就跟在他屁股后面,留下一串毁灭的印记。
两方交火到现在,也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而已。庄园守卫分工明确,交叉火力硬生生把袭击的人压在了外面。可对方还带着重武器,扛着机枪差点把庄园给打没了,要不是事先做了放手,这会儿早被人给埋了。
屋外枪声连连,又是一阵爆炸声音。别墅的墙上遍布炮火痕迹,放眼望去满目疮痍,还倒映着被打得稀巴烂正在燃烧的几辆车。魏东棠闪身进了屋内,确保了几个人的安全。
张队在联络装置里说:“我_ai的,这他妈子弹不要钱啊?”
魏东棠眼色一变,赶紧出去支援。他掏枪压上了弹夹,翻过一片断壁残垣,楼顶的水泥结构摇摇欲坠,再被打两梭子就得塌了。
“嘭”的一声,那个熟悉的小阁楼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