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杨砚在他身边,他还可以照顾周全,哪怕是省下自己吃的也好,同野兽搏斗也好,替他晚上驱蚊守夜也好,总能相互扶持着走出去。
他想起今天趟过的河水,心道万一摔了一跤怎么办?就算没摔,鞋袜也是湿的,杨砚没有火的能力,难不成要钻木取火?——可是这里连根木头都没有!
覃政想到这突然恨了起来,他的恨来的并不突然,他知道恨意藏在自己心里头已经太久太久,久到落满灰尘不知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,但是它只要碰到一滴水,一个契机就可以让它迅速膨胀填满整个心脏。
但是我连恨什么都不知道。
覃政不无悲哀地想,恨这个字那么刻骨铭心可到了他这里,也许是因为太多太深了,到最后竟显得轻浮起来。
覃政瞪大眼睛看着墨黑的天空,那镶嵌的无数耀眼星辰,空阔辽远,他以为这个晚上他都睡不着了,却不知什么时候心事重重的睡了过去,而且睡得很好,像死了似的。
等他醒来,舒展了僵硬的四肢,看着还有灰意的天空泛着一层森冷的蟹壳青,在天际的那条细线上似乎才延伸出点儿白。天色还早,覃政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