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性不要命般猛然回过身,一拳挥向身后追赶他的人。林宽来不及停下脚步,肚子被狠狠打了一下。
“嗯——”他痛苦地闷哼一声,但还是硬撑着伸直手拽紧那人的肩膀。沾了水的衣服十分滑溜,不好掌控,于是他索性一把锁住了逃犯的喉咙。
这一招是那天在格斗场里,宋文轲教他的。右手手肘弯曲,手臂箍在对方喉咙之上,制住他的行动,然后用力往上抬——
“啊啊——”身前的人发出凄惨的叫声,他用力抓住了林宽的手臂,试图往下拉。但后者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要控制住眼前的人,两个人就这样较着劲。
鼻腔里都是臭水沟的恶心味道。
“放、放……”逃犯嘶哑嗓子嚷叫着,开始用头撞林宽的脖子。
“要命啊——怎么还没人来?!”喉咙眼被顶得生疼,林宽颤抖着身子坚持。
就在他将要被撞吐过去的当口,终于有人跑到了他身前。
“我来了。”
认出这是宋文轲的声音,林宽惊喜地睁大了眼睛,终于松开擒住逃犯的双手,跌跌撞撞地跑到一边干呕去了。
此时几十名军人和武警团团围在这名逃犯身边。他就像瓮中之鳖,即使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了。
“逃是吧?”
宋文轲将背枪取下,丢到身边的小兵手上,冷笑着上前,一把抓住他的左臂,在对方惊恐而不甘的目光中,将其手臂迅速反拉到身后。一瞬间,那人便发出了极度痛苦的惨叫。
这可比锁喉痛多了。
扭住他曲折的手臂,宋文轲寒着脸色,抬起穿着军靴的长腿,干脆利落地一脚踢在他的背上,后者就惨叫着跌倒在杂草地面。
“武警同志,把他铐起来吧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转身从小兵手里拿回来自己的背枪,不冷不淡地说道。几个武警便一拥而上,将那死鱼一样摊在地上的家伙抬起来,他惨败的脏脸上满是血迹。
手铐被落锁,宣告了这一天多全城高度戒备状态的结束。
林宽干呕了好一阵,也没能吐出啥来,正在痛苦地皱着眉头的时候,背部突然传来一阵温暖而有力的抚摸。
“小宽,你还好吧,有没有受伤?”
宋文轲皱着眉头扶住林宽的手臂,帮他拍着背,想让对方好受些。他的力道不自觉地放得很轻,透出连宋文轲自己也未察觉出的温柔。
“呕……呃,有水吗?”林宽中午吃得少,可能根本也吐不出什么来,只能哑着嗓子问。
“有!”宋文轲转头朝身后的小兵丢了一个眼神,后者便从挎包里取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,递给宋文轲。他接过去,两秒拧开瓶盖,将瓶口凑到林宽嘴边。
林宽也没管那么多,就着宋文轲的动作,囫囵地喝几口水,终于是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。
直起身子,他的鼻头、眼圈和嘴唇都红通通的。
宋文轲盯着林宽的样子,不禁出了会儿神。
武警们向宋文轲报告一声,押着那逃犯走了,就剩几个小兵跟在他们屁股后面,一时间安静得很。
“感觉好点了吗?”见林宽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珠,宋文轲才低声问。
咳了两声,林宽点点头:“我没事。”
追那逃犯,跑出一身的臭汗。宋文轲将林宽带回部队,上了宿舍,打算让他好好休息一下。
等在红木椅子上坐定了,林宽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来干吗的,忙打开随身的背包,将那一袋文件拿出来,放在桌上。
“差点忘了,这份文件就是我们书记让我送过来的。”完成了任务,林宽才大松一口气。
点点头,宋文轲让勤务兵将文件拿下去,然后脱下军服外套,挂在挂衣架上,进了卧室。
不一会儿,他又从里边折返出来,手上多了一条毛巾。
“擦擦汗吧,这毛巾干净的。”宋文轲将湿毛巾递给林宽,后者犹豫一下,还是道了声“谢”,接过去,迅速地擦着自己的脸和脖子。
“文哥,我这样……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?”他指的是没有喊武警帮助,擅自追逃犯的事,林宽心里为此忐忑了一路。
宋文轲挑着眉头看他,眼里似乎有戏谑:“怎么会?你做得很好。那片区域是第一天就被搜过的,所以他们都忽略了逃犯藏在里面的可能性。要不是你,可能明天我们都找不到犯人。”回想起自己盲目地一片山、一片山搜过去,宋文轲也觉得有些好笑。
知道自己做了好事,林宽便抑制不住笑起来,只是抿着嘴、眯起眼睛,看起来腼腆得不行。
“你这次协助捉拿犯人,可以拿到奖金了。”宋文轲一屁股坐在林宽身旁,伸了手便从茶几下拉出一盒烟来。
大事办好,烟瘾犯了。
“……真的?!”林宽将毛巾放下,有些不敢置信。
没想到他只是跑到山脚下接了个电话,就能遇到逃犯,还协助警察抓了人。林宽想起电视台滚动播放了一天的悬赏通告,“直接协助抓获罪犯的奖励人民币20万元”,顿时感觉自己要发达了。
看对方这兴奋的样子,宋文轲也忍不住笑了笑。他的心情本有些阴郁,总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努力全都白费了,却又因为林宽能发现罪犯而欣慰不已。
若不是林宽要来这里送文件,兴许这回真会让那逃犯……
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。
“真的,等下我带你去监狱门口作笔录。”
林宽既为自己做了好事能拿奖励而激动,同